爱吃鱼的不不兔

所爱隔山海,一笔即可平

【破云】逆渊26

*秦川嘴炮现场

*林炡顾笙回忆


顾笑配合地干笑一声:“这又不能怪我——我本来是想自己去捡刀的,没想到被江队捷足先登,又冒出来秦老板你,我只能出此下策了。”

秦川:“……能把江停气成这样的人,我倒是第一次见。”

顾笑叹了口气:“下一次见面指定没有老同兴喝了,想想也怪可惜的。”

秦川: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事出有因嘛。他们会理解的。”

顾笑:“理解个锤子。我可是当着严峫的面,揭了人家心上人的伤疤,还是血淋淋一把撕开的——严队不把我抽筋扒皮敲成茶饼就不错了。”

秦川脑补了一下,顿觉毛骨悚然:“老严这个人虽然看起来脾气暴躁,其实还是挺善良的,充其量五马分尸。”

顾笑:“……谢谢你啊秦老板,真是让人宽慰不少。”

秦川哥俩好地笑起来:“不客气——所以咱们现在是去哪里呢?起步价六公斤五/号哦。”

顾笑:“您真是有史以来最心黑的出租车司机,没有之一。”

秦川不以为然:”你们家大业大,还在乎这点?“

顾笑:“节俭是一种美德。麻烦秦老板往西城开,尽量绕点路,地址我一会报给你。”

秦川瞟了一眼她素白的脸色:“你确定要我绕路?你还能握住刀吗?可别前功尽弃啊。”

顾笑淡然:“握不住的时候,我就先一刀抹了你,再自杀。”

她看着瞳孔骤缩的秦川,安慰道:“不用担心,神婆给我算过命,说我能活到九十八,所以你暂时很安全。”

秦川认命地叹了口气。

顾笑她们村子的神婆很有两把刷子,一直到顾笑从秦川手里接过三棱刺和手枪,逼着他走到那间小公寓时,她的呼吸都很平稳,看不出失血过多的样子。

秦川:“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……是不是不太好?”

顾笑坐在沙发上,左手一把手枪正对着他:“我觉得很安全。”

秦川:“……你到底在等谁?”

顾笑歪着头,像是在斟酌用词:“嗯,后援。”

门铃忽然响了。

秦川自觉地站起来开门,在他看到来人时,一切都明晰了起来。

“秦老板,”门外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,神色阴郁地和他打了个招呼,“近来还好?”

是安佑,当初他接下这单生意时,那个人反复叮嘱过要提防的安佑。

“顾笑身边的几个人里,萨格是很容易说服的,刘夏更是易如反掌,至于张释,”他皱眉说道,“可以直接做掉。只有这个安佑你要当心。”

秦川看着照片上的年轻人:“看上去挺狠的。”

安佑那张脸称得上是五官端正,白皙秀气,如果没有那道从眉心划到嘴角的伤疤的话。

“外貌特征如此明显的杀手,居然还能活到今天,”秦川笑了,“确实很有两把刷子。”

身材高大的男人摇了摇头:“伤疤不是问题,这个人会易容术。”

眼前的安佑和照片看起来没有丝毫差异,可秦川依旧无法辨别这是不是他的真容——万一老鬼手上那张照片,就是安佑易容之后照下的呢?

秦川被他自己的揣测吓出一身冷汗,就听见安佑居高临下地对顾笑说:“你也真是能作,怎么就没把自己作死呢?还非要我跑来给你收场子。”

顾笑不耐道:“知道您老人家身价贵,出场费高,所以快点包扎吧,我这一次真是有点托大了。”

安佑摇了摇头,满脸写着朽木不可雕也。

他看了一眼秦川:“他怎么办,杀了?我干活的时候不能分心。”

顾笑:“留着吧,一会老鬼上门还要靠他周旋呢。”

安佑点点头。

秦川:“哎不是——”

话还没说完,就被医生手里的麻醉针放倒了。

“宝三是出了名的狡猾,”安佑冷冷地说,“你不应该和他走太近。”

他猝不及防拎起顾笑的右腕,疼得她当场惨嚎一声:“嘶——你就不能轻点!”

“冲我凶什么凶?”安佑毫不理会,“顾安要是在这里,你会嚎成这样?”

“你……可以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?”

“实话。你看别的女孩都是在自家男人面前撒娇,你呢,”安佑痛心疾首地打下一针止痛针,“在手下面前撒娇!在顾安那个小白脸跟前,装得和变形金刚一样经打。”

顾笑眼角抽搐:“……我不会变成汽车的。”

安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怪异:“你的PTSD又犯了?”

顾笑沉默不语。

安佑一针见血地指出:“你这个人真是嘴硬心软,明明自己离不开顾安,一离开就犯病,还非要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。这次听见玛银鲨鱼栽了,又千里迢迢把人送到这里,顾笑你丫就是贱……”

顾笑:“你有完没完?有完没完?!一个大男人怎么嘴那么碎,怪不得还没找到老婆。”

安佑像是一条被掐住七寸的蛇,瞬间哑口无言。

顾笑忍不住又辩解道:“我不是离开他才犯病的。”

安佑一副“随便你怎么说,老子就是不信”的表情,用力一掰她的手腕。

这一次,顾笑果然不再硬撑,十分干脆地晕了过去。

“……”安佑凝视着她的脸,喃喃叹气,“看着明明怪可怜的,可就是忍不住想抽一耳光。”

“还是别,”身后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,“解行会揍你的。”

安佑没有转身:“来得真慢,顾安呢?”

林炡知道这个人的偏执,只好顺着他改了叫法:“解……顾安还在医院抢救呢。”

安佑嫌弃道:“一个大男人娇气成这样,还抢救。”

林炡无奈:“后来才发现那颗子弹有点麻烦,他也是能忍痛。”

他看了一眼昏迷的顾笑:“而且就算是醒着,他也不一定会来。”

安佑怒目圆睁,手术刀明晃晃地在林炡鼻子前划过:“什么?那小子……”

林炡:“你悠着点——顾笑这回算是下了狠心,我看顾安被吓得不轻。”

安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“出息”,也不知道是骂林炡还是骂解行,手上动作不停,对准伤口就是一刀。

一颗被鲜血包裹的子弹被剜了出来。

林炡一个旁观的人都疼得慌:“没伤着筋骨?”

安佑:“嗯,刘夏那个窝囊玩意总算还是手下留情了,不然就不是疼一下这么简单了。”

他几下缝合伤口,然后转向林炡:“刘夏死了?”

“顾笑打死的,”林炡淡然,“那一枪真是精彩。”

安佑不知道想起什么,忽然笑了起来:“可不是,当年最精锐的杀手带出来的徒弟。”

林炡有些怅然:“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从来没想过她是这样的脾气。”

“她很会讨人喜欢,”安佑总结道,“装得和小猫似的,其实就是只豹子,心里阴狠着呢,胆子又大得很——你是不是也没想过她会替你拦枪?”

林炡不置可否。

半晌,忽然叹了口气:“确实没有,那个雨夜发生的一切都出乎了我的意料。”

他闭上眼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。

不知道为什么,顾笙那天兴致很高,出奇的高。

可能是因为那瓶麦卡伦,或者是林炡第一次下厨做出来的炖羊肉,又或者是林炡领口洒的一点古龙水,总之顾笙的欲望被彻底勾了起来。

就好像把他所有的矜持、隐忍、内敛、城府都随着西服一起褪了下来。

他躺在林炡的怀里,耳朵贴在他的心口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炡看,一双异色瞳仁里倒映着宇宙星辰。

林炡揉着他的头发,温柔地笑:“看什么呢?看了一晚上还看不够。”

那是凌晨两点,窗外的夜色异常静谧。

林炡事后无数次回想那个夜晚,觉得其实一切都早有预兆——明明平静的天空忽然被乌云笼罩,干燥的山道上瞬间下起瓢泼大雨,能见度降到不足二十米……

可惜在当时,两个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。

顾笙一双星星眼:“不够,看多少眼都不够。”

林炡宠溺地捏着他的脸蛋:“那你就一直看。”

顾笙:“嗯,一直看到……我再也看不见为止。”

又是这样不吉利的话,林炡心头突地一跳,嘴里低喝“别胡说”。

“你生气了吗?”顾笙温柔地抚着他的脸颊。

“没有,”林炡转移了话题,“你才是最好看的,一只眼睛里托着沙滩,一只眼睛里藏着天空——你是这世间独一无二、最最好看的人。”

说着,他轻轻地吻了一下那只浅蓝色眼睛,嘴里喃喃念着:“笙,the apple of my  eye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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